COINCIDE

【阿博】振翅

给@殉情文学爱好者 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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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还年轻，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孩子——这是我见到他的第一个印象，此后却被逐渐推翻：就像是原本处在萌芽期间的植株因为各种因素被迫增长一样，见过太多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重，…我见到的是一个被迫成熟的孩子的背影，以及已经消失的、过于矛盾的，稚嫩又过于成熟的孩子——过于早早认知到崩塌分析的残酷世界，被迫失去了追寻的目标；一个过程突然失去了目的，人是会感到荒谬的；荒谬是清醒的人的感觉，这个失去了目的的过程长久延续下去，人就会疲乏、麻木、而荒谬感有就被无聊感取代了，仅在某些清醒的片刻浮现出来。*这种矛盾的清醒，我却从这个菲林族的孩子上读出来了。

他跟阿米娅有一定的相似，却又不尽然相同，阿米娅被迫于“我”的消失，而成为了大人，我以为她似乎就是那个也没经历什么的小女孩，全盘信任且仰望着我，直到她在我面前抽出锋利的剑——直至此刻我才发现，她不仅仅活在我的记忆里。我们想拯救所有人，却因为立场不得不战斗，本能趋势她杀戮，这是不能改变的；他们又都是一样的，被时代谋杀，谋杀了独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天真，而被迫看清了现实。

我对此感到叹息，或许他正是因为明白为什么泰拉大陆总有烧不尽的愤怒：一个死局——由语言的谎言、残暴的杀戮、暗无天日的歧视而组成的泰拉大陆，仅仅凭借学医，是救不了的。

似乎再做什么都是徒劳，但我还是决定努力一下。

“陪我去看看海吧。”我说道。

此时海潮开始上涨，涛声一浪接着一浪，携卷着白色的泡沫，我看着海上飞来飞去的海鸥，欣赏着夕阳在海波上温柔荡漾的景色，而因为地势原因，一点点水雾蒙在眼前，不真切的、极为梦幻，就像是画中的世界，我忽然想起在临行前的华莱士，以及化成泡沫的海的女儿。

“想听听童话故事吗？”

“我可不需要这个东西啊，毕竟不是小孩子了哦？老板。”

“那好吧，我还是讲一讲故事吧，不是童话。”我向他眨了眨眼，无视他眼中的抗议，说道，“不讲完整，但说说总是可以的吧。听过《勇敢的心》吗？以13—14世纪维多利亚的宫廷政治为背景，以战争为核心，描绘了维多利亚联邦的一个邦国起义领袖威廉·华莱士与维多利亚统治者不屈不挠斗争的故事——阿，你没听过吗？华莱士刑前高呼自由震憾所有人，所有事情落幕后，罗伯高呼前为华莱士报仇的口号，英勇地继承华莱士的遗志对抗维多利亚军 。

“没有什么是可以通过学医就可以完成的——以前也是，现在更是，不是吗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，所以罗德岛的信条并只不是拯救感染者；我们不是正义，也不是救赎，但是信条告诉我们，刀剑不杀无辜，只救弱小，凡是需要帮助、需要拯救的，我们都会尽力而为。”我直视着他的双眸，“阿，我相信你，你并非什么平庸的人，我相信你很清楚——你的心不是长在你的指甲缝里，而是长在你的肩膀上、长在泰拉满是尘埃的天空上。*…听过这句话吗？‘让我看一颗向往自由挣脱束缚的心，我就能让你看见一个真正快乐的人。’*正因为你还什么都不是，你的未来还长，所以你可以成为任何人。”

而并不只是现在如此；跑起来，飞起来，去天上翱翔，你应该振翅。我这么想着，透过隔离服看着阿错愕的眼睛，他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讲。那双独属于菲林族的耳朵在潮湿微寒的海上晨曦中抖了抖，…啊，像极了振翅欲飞的笼中之鸟；良久，他说道：“哎呀——老板，故事讲的不错啊？”

“多谢，如果你能够喜欢的话就更好了。”我回答，“很抱歉现在才跟你说，干员阿，欢迎来到罗德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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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1选自周国平的《妞妞》，*3不记得出处了，*2来自我看到的一个很有趣的观点：心长在肩胛骨是认为负重与力量是自己价值所在（肩胛骨多指肩膀上强壮的肌肉），心长在指甲缝里指认为挣扎与斗争是自己价值所在（指甲缝在抠挖或手指用力时会在开口处或多或少变大变小，如心脏跳动）。那么此处是指博士希望阿能够接纳自己，成为振翅之鸟。

本篇时间线为阿到罗德岛两周左右，这篇取名叫《振翅》的原因是我觉得阿像是被认知和过去困住的笼中之鸟，但他不应该为此停留，而是振翅飞翔，他的未来很宽广——这是博士对他的期待。讲《勇敢的心》是为了引出下文。

我还加了一点点博娅的理解，就一点点…。

好了，老妈子博士劝导，祝您食用愉快。